今天在插花籃的時候又剪到手,大概1.5cm的傷口,跟以前一樣我默默走到抽屜旁拿出ok蹦,用壓迫止血法,卻發現血像擠海綿一樣,從裂口噴流出來,有種活著的生命力,在大力壓擠數次後還是無法止血,然後看見鮮血裡隱隱露出乳白色的物體,我想這就是健教課本裡教過的真皮層底下的脂肪層。鮮血從指間緩緩的流洩而下,一滴一滴一滴濺的地上到處,公司醫藥箱的兒童ok蹦顯然完全無法無法解決這個流量,我開始感到不妙,才大喊:「我剪到手了!!」花藝師從容不迫好像習以為常頭也不回的說:「需要幫忙嗎?」我說:「嗯...需要喔。」用同樣的語速面對眼前這支蔓延殷紅的物體。她教我改壓裂口下方用衛生紙吸收不停漫出的血流,,我看見裂口處開始腫脹成皮膚泡水泡太久時委靡的暗白色,上面附著了一層半透明的物質。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覺得很痛,也並沒有非常緊張。花藝師說傷口很深,叫我坐計程車去縫。這時候我才開始有點憂心,我想起那個應該是台灣人卻住在美國跑回台灣享受價格低廉的台灣健保台灣醫療的陶喆,他的手指因雷纏受傷,家境應該極為闊綽才剛花費了上億迎娶美嬌娘,還有財力在台北擁有專屬錄音工作室才剛借給好朋友連勝文讓他們可以順暢的錄製競選歌曲的陶喆,他,不遠千里跑回台灣開刀,跟美國比起來好划算阿,然後回到美國才發現手指沒有以前靈巧了,吉他彈不順了,然後他用那些原本可以拿出來付錢給醫生拿來看病的好多錢,請了一個律師一狀告上法庭,控訴醫院有醫療疏失。

 

 

這個世代、現在的台灣,醫生最好不要好心幫人看病,要看也最好不要幫有錢人看,因為他們不但用低廉的價格享受健保,醫治結果一不順心還會把健保幫他省下來的錢拿來告到你破產,你不過是個時薪30幾元的實習醫生,或者,每天工時20小換算時薪也才600~700元,的資淺住院醫師,你還是別好心幫人看病了吧,你賠不起。還好還好,台灣社會還有正常的法官,這次,陶喆敗訴了。想到陶喆經歷的這些悲慘遭遇,我開始想,不知道現在這支鮮血如注的左手小指在縫完之後,會不會再也無法順利的彈奏我的吉他?我開始有點憂心。「蛤...要縫喔...可以不要縫嗎?」

 

 

計程車來到花店門口,運將很有經驗的說,手受傷吼,我說對阿,做花剪到。到了中山醫院匆匆進入急診室.....嗯.....不巧,今天沒有外科醫師,只有心臟科醫師,中山醫院搖搖頭說,你去仁愛吧。好,去仁愛.....我幽幽的捧著手指走到門外呼喚另一台運將。在內外婦兒四大科的醫師工時過長積勞成疾,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的今日台灣,一間醫院的急診室沒有外科醫師可以幫忙處理傷口,好像也是很正常的,而這種情況也會越來越常見,只是,台灣人並不知道,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你我都幫了一把。

 

 

可能是台灣社會不流行罷工爭取正常工時,任由財團宰割勞動者的生活模式,認為不要計較、任勞任怨的人才有競爭力,和上位者搏鬥只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的詭異價值觀,可能是醫生沒醫活沒醫好就可以告到他賠的醫療興訟文化,也可能是台灣人任由政府隨意選擇全民有獎一起浪費的全民健保的規則(而不是選擇更接近社會主義的、保障弱勢者接受重大傷病治療,而有財力者則不被保障,必須遵照使用者付費原則正常負擔實際上相當昂貴的醫療服務的社會救濟制度),任由台灣醫療福利政策發展成剝削醫療工作者、獎勵富人階級、濫用醫療資源、造成國家預算破洞的燒錢制度。不管什麼遠因近因,總之,我的手指,半小時之內坐了兩趟計程車。也許我該慶幸,今天我只是割到手指,不是腿被撞斷,不是被EX從背後插了一刀,不是被爸媽活活餓到昏迷的陳小妹妹。只是被生鏽骯髒的剪刀剪到的一支手指罷了,況且它好像已經停止流血了。

 

 

仁愛醫院的醫生很快的看了看,判斷果然是要縫。打了破傷風,被安排躺在粉紅色的病床上,頭上是科幻影集常常看到的那種超巨大手術室無影燈,躺在上面的我是否就像影集裡被手術刀化破肚子的異形?我猜我的臉上並沒有人類應有的表情,我想我沒有表情。但其實說老實話,我的心裡還是在害怕,害怕我的襪子上的破洞會被護士看見,害怕局部麻醉,我想到尖銳的麻醉針會直接插進我的小指指尖,我感到害怕。

 

 

不過,我很快就想到安撫恐懼的方法了,像我們這種常常面對恐懼的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想像一種更糟糕、更難以補救、更痛徹心扉的情況恐嚇自己,然後你會發現,現在不是最糟的,然後你就會覺得好多了。你說怎麼可能?這樣怎麼會有安慰的效果?小時候,我常常想,也許哪天回家,已經是一個血流滿地的場面了,也許哪天,我就成為孤兒了,也許哪天,我這個一無是處完全沒有謀生能力沒有賺錢能力更糟的是完全沒有賺錢欲望也沒有想做任何事的欲望的廢人,終究要獨自面對這個真實世界,脫離那個總是保護著我庇蔭著我的保護傘,獨自和我始終無法坦然面對的人類世界虛以委蛇應對酬答了,我很害怕,因為我怎麼可能做得到。也許哪天,我也會躺在那一片血泊之中,和這一切道別。我常常想著這些,常常感到無比焦慮。但每次回家,那個場面都沒有發生,我還是活著,即使痛苦,他們也還是活著,即使他們也痛苦。然後我就這樣長大了,和這些熟悉的恐懼一起。每次把恐懼拿出來聞一聞看一看練習一下告別世界的方法,然後再想辦法把這些念頭丟在一邊瘋癲的笑一笑寫一寫。然後這一切就會開始不真實,就像高空彈跳在瘋狂擺盪波和谷和旋轉的景色之中產生了麻醉暈眩的效果,然後你就會好多了。

 

 

就像現在,我覺得好多了,不這麼害怕了,因為當針開始戳進我的指尖,我開始想,這針頭的體積好小阿,哪裡會比剛剛深深剪進我肉裡的剪刀恐怖呢?當人類感到恐懼的時候,其實常常是因為人們無法正確理解事物的尺度、規模,這些物理的性質,無法和人們的想像相互疊合,所以人們感到恐懼,然而心中的恐懼常常會比真實的威脅大上許多。感冒病毒和一條毒蛇,哪個比較恐佈?大部分的人一定會選擇「毒蛇」,然而台灣的年平均毒蛇致死率其實是在1人以下,而流感造成的併發症致死率卻在2011年7月~2012年1月,短短半年之間奪走14名成人和4名幼童的生命。

 

 

而「缺錢」和「缺乏尊嚴」,又是哪個比較讓人恐懼呢?大部分的人應該又會選擇「缺錢」了,但我想大多數做這樣選擇的人是沒有真正徹底的失去過尊嚴。但,什麼是尊嚴?什麼又是失去?

 

 

像是納粹集中營裡面,一個民族被另一個民族送進毒氣室,在窒息的痛苦中出自本能的互相撕扯賤踏然後死去。一個民族被另一個民族提煉製成人油肥皂,放在波蘭奧斯威辛的納粹殉難者博物館。沒有德國人會說這樣的光明正大召喚悲傷記憶記取歷史教訓和殘暴者面孔的展示是在「分裂族群、挑撥仇恨」。

 

 

像是1947年的3月8日的下午的基隆碼頭,和往常一樣冗長忙碌昏昏欲睡的午後,碼頭上工作工人突然被國民黨政府調遣來、甫在基隆登陸的中國軍隊以流彈瘋狂掃射,被無差別的殺害,大量的、像無頭亂飛的果蠅們被通了電的電蚊拍一掃而過,沒有任何情感成分、沒有任何憐憫降臨、毫無理由、毫無預告的死去。

 

 

像是美國國務院所刊行的《對華白皮書》中所曾記錄的那個台灣: 「3月9日起,發生廣泛而無差別的殺戮行為。在美國領事館員的宿舍前面,工人並未有任何挑釁行為,就被刺刀刺死。也看到軍人搶奪行路人的錢財。婦女從家中被拉走,老人跑出去抗議,即被兩個軍人砍倒。服務於教會醫院的一位加拿大籍護士,勇敢地奔梭於槍彈中,搶救受傷的人們。當她帶領負傷者往醫院的途中,軍人從後面開槍把負傷者射死。年輕的台灣青年被綑縛起來,用鐵線貫穿手掌,拉過街道盡端。教會附近,一個小學女教師從後面被擊,被掠奪。有一美國婦人的家,受到附近陣地的機槍射擊,一個英國企業家要去救她,子彈貫穿了他的衣服,幸未打中身體。另一個外國人看到一個騎自行車的青年,被憲兵叫下來,用刺刀刺穿了手掌。有人要躲,有人要逃,可是人們被射擊。軍人看到任何喜愛的東西,即掠奪過來。3月10日,領事館附近萬華一帶,許多商店主人被射擊。」。

 

 

像是漂浮在淡水河裡,沉滯的血塊和河水在潮汐中隨波浮沉,一個不顯眼的麻布袋,裡面裝著被像垃圾一樣隨意拋棄的台灣第一位哲學博士台大教授林茂生的屍體。屏東東港人。

 

 

像是被自己的借「火」補「火」補運補的過於昌旺的姓名預言了命運的「王添灯」,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的宣傳組長,「被憲兵抓走,最後遭憲兵第四團團長張慕陶命衛兵在其身上淋汽油,點火燒死」。台北安坑人。

 

 

像是,1895年,日本從中國手中拿走台灣統治權的那年,出生於嘉義的陳澄波。他在將近30歲時,高齡考取日本帝國的美術聖堂--東京美術學校,三年級那年以一幅〈嘉義の町中(嘉義街道)〉入選第七回「帝國美術展」,是為殖民地的台灣人首次以西畫類作品獲得殖民母國官方的肯定,而且畫的是自己最愛的故土。爾後活躍於台灣及日本藝術界,備極光榮的一生如何?終結於惡意的燠熱惡臭中。1947年3月25日,他和其他11名嘉義人擔任「和平使」代表,前往與國民黨軍隊和談,意圖平息嘉義境內的軍民衝突,卻遭國民黨盡數逮捕,集體槍決於嘉義火車站前,「軍隊嚴禁家屬立即收屍,暴屍數天,蚊蠅飛繞。」。距離他終於擺脫日本帝國被殖民者身分,擁抱「民族、民權、民生」的三民主義,期待著同文同種同民族來自中國的新統治者會帶來更平等的社會,加入「歡迎國民政府籌備會」、「三民主義青年團」的1945年,不過短短2年,他的幻想就和他的生命,他的藝術抱負同時崩毀了。是什麼帶走他的生命?是獨裁軍政府的子彈?還是他對人性抱持的過於美好的幻想?

 

 

像是最後一眼望向綠意環繞的台南市民生公園、望向周遭環繞著曾經是平日相互問安扶持、現在卻只能咬牙悲泣的台南鄉親,接著一聲槍響腦漿迸裂在自己出生的這塊土地上,台南市律師,湯德彰,被以「號召暴徒危害民眾、組織非法集團、擾亂治安、搶劫軍用槍械、威脅恐嚇等罪狀」判處死刑,死前無法等到公正的司法調查宣判。暴屍數日後,國民黨政府的高等法院判決下來了,「無罪」。簡短的判決,一句巧妙高雅的髒話,一個讓人流淚的笑話。

 

 

還有許多你我所知道的、所不能知道的,無法寫盡的瞬間永遠,無法微笑以對的不告而別,都只是發生在距離2月28日那場以取締私菸為由的暴力鎮壓之後的一兩個月內的事。

 

 

在沒有尊嚴的日子裡,錢究竟又有什麼意義?在沒有尊嚴的日子裡,缺錢還是如此讓人害怕嗎?你們會覺得我的結論很跳痛嗎?但我們距離這個命題,其實不遠了。從來不曾遠,但現在又顯得更近。也許我舉的例子太過繁瑣了太過衝擊了,你們記也記不住,因此也這樣被遺忘了將近70年。就像是重大創傷後的失憶現象,人通常不願記得讓人悲痛欲裂的那一瞬間。而我真正想說的,只是,人們往往無法正確的丈量理解這個世界,而放大自己的恐懼如同迷信,卻又對真正可怖的威脅視而不見。

 

 

醫生的針進進出出,局部麻醉並沒有完全帶走我的知覺,我感覺先是一陣纖細的刺痛穿過了我的某處,像被蚊蟲咬噬了一口,然後像是被魚鉤釣住的魚嘴,有什麼扯動著著那塊刺痛的肉。像是遠方的一塊肉,我是這麼想的,把自己的身體切出靈魂之外,然後你真的就能夠比較不痛。我常常這麼做,我常常覺得自己快要不能承受,然後就這麼做,就這麼在遙遠的地方冷漠的看著自己的創痛,然後發現,原來我真的可以,一咬牙,就過去。日子就只是如此。我小聲的喘息著,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用喘息,因為這跟我國中那次被完全無麻醉的縫了5針虎口兩側被針穿了10個洞的那次相比,根本不能算是痛。我小聲的喘息著,只是因為這樣讓我覺得,原來我還像是個正常人。而這次應該也是5針。

 

 

走出手術室,聽著醫生交代著術後照顧方式,一抬頭就看見老闆,用一種接近神聖發光的祥和從容迎接我,說他找了三間醫院終於找到我,要來接我回去。他甚至看著我的健保卡,誇獎我長得很漂亮,說我像是明星,然後稱讚被我刮壞蹂躪的皮包,說它是很好的皮包。我乾乾的笑了笑說沒有啦。然後他就帶我回到公司,在下車前善良的扶著我的肩膀幫我禱告。我順從的回到公司,沉靜如被牽到市場上的牛隻,開始繼續下午的工作。老闆娘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雅仁你打完訂單辦公桌上的印章可以不要亂放嗎?這樣會造成大家的困擾,他們會找不到!我用微笑忽視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很像善意的看著一樣好用或堪用的工具,例如一把剪刀、一條繩子、一個噴水壺、一塊插花海綿那樣,或者看著一條看門狗,我的意思是一條狗,不是寵物不是毛孩子不是朋友或動物,只是一條狗重點是它會看門,我並不覺得他們真的有看見我。轉身帶上防水手套,繼續剪插剪插。好不容易完成一個花籃的打底,我覺得很高興,因為這次有橘太陽,它的橘色帶著金黃,鮮豔亮麗又充滿魔力,應該會是世界上我最愛的一種太陽花。花藝師接著把它修飾完成,要我一起把花籃抱到附近的宮廟,正在慶祝觀世音菩薩的生日。我站在馬路中央,看著藍紅白相間的棚架下,滿眼的喜氣鮮紅,黃色的文心蘭和大紅色的緞帶一起隨風擺盪,這麼多屬於台灣的顏色,忍不住傻氣的笑了。花藝師用一種受不了癡呆兒又有點擔心的表情打斷我:「ㄟㄟ不要站在路中間看好嗎?等下車子來撞到!你今天是想要怎樣....」我笑笑說,不會啦我今天的衰運已經用完了。

 

 

下班,請我弟來載我,他因為我報路的方式跟他想像的不一樣,花了一段時間才找到我,然後我們就因為對這件事的認知不同在街上大吵了起來。他說我報路的方式很糟沒人這樣報的,我堅持我沒有報錯只是他不肯依照我的方式。吵到快要到家的時候,我的嗓子幾乎已經要沒有聲音,坐在後座的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好令我沮喪,我拍拍他的肩說,我身體真的很不舒服,我不想吵了,我覺得這真的沒必要吵,對不起,是我報錯了,是我情緒不好。然後就在沒人看到的這個瞬間,我開始哭,無聲息的。這些傷口並不讓我覺得痛,也並不能讓我哭,這個世界上真正能讓我痛讓我哭的東西,只有少數幾個人。我覺得好累,我知道我為什麼沮喪,因為我期待一種真正的力量真正的強大,可以讓我安睡,但我卻是一個缺陷的人,我永遠沒辦法得到,只能用剛強敷衍脆弱,因為我不能給。

 

 

真實不怎麼浪漫,
不過還是想拍個傷口為這篇冗長的傷痕文學(?)做紀念。
這是一個繭。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個繭。(笑)

 

 

 

 

 

 

ps. 剛貼完馬上被檢舉說我的這篇文章裡有"不安全的連結"

哈,可笑的既得利益者害怕自己過去的暴行被揭穿,到處檢舉這些"真相"說這些文章這些資訊"不安全"。

你可以用死亡封住一些人的嘴一輩子,但永遠沒辦法封住良知和真相的嘴。

我們等待有一天你們在台灣被公平公正公開的調查以及審判,生生世世。

 

以下是我給FB的回應:

This link that FB system assumed "unsafe", is a link containing the massacre occured in Taiwan, by its goverment KMT party in 1947. That means some stake holders are not willing to let these information open to the public, that's why it's been deliberately reported to FB system as "unsafe". Yet, We people who care and concern and want to reveal the Truth of history of Taiwan strongly oppose this kind of "report" as a measure to block the information which should be open to the whole world, rather than conceal in the dark to protect those cruel murders and Vested interest holders!!!!!!!!!!!!!!!!!

 

 

本文參考資料:

李筱峰教授整理的二二八受害者史實資料

http://distance.shu.edu.tw/taiwan/ch25/ch025_sec04.htm

關於陳澄波

http://taiwantt.org.tw/taiwanspirit/frame/frame27.htm

關於湯德彰

http://taiwantt.org.tw/taiwanspirit/frame/frame28.htm

關於林茂生

http://taiwantt.org.tw/taiwanspirit/frame/frame01.htm

財團法人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整理的二二八史實資料

http://taiwantt.org.tw/books/228/new_page_29.htm

紐約時報上報導的二二八

http://blog.roodo.com/subing/archives/2781801.html (March 29, 1947 )

Taipei Journal; The Horror of 2-28: Taiwan Rips Open the Past (April 3td, 1992)

http://www.nytimes.com/1992/04/03/world/taipei-journal-the-horror-of-2-28-taiwan-rips-open-the-past.html

The Daily News報導的二二八

Terror In Formosa (1947)

http://en.wikipedia.org/wiki/228_Incident#mediaviewer/File:Terror_In_Formosa_(The_Daily_News,_Perth,_1947).jpg

wiki英文版上上記錄的二二八

http://en.wikipedia.org/wiki/228_Incident

關於蕭朝金

http://taiwantt.org.tw/taiwanspirit/frame/frame3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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