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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i,一個印尼女孩。
本名很長,我們都不記得,只以兩個音節來叫她。

和溫州人小池,泰國人May,還有我,
是一個平常很少一起行動的白痴四人幫。

宓蓁、Fati(黑色頭巾)、小池、May in 名古屋港花火大會
名古屋港花火



Fati個性很開朗,大我們兩三歲,印尼爪哇人,有在貿易公司當翻譯的工作經驗。
家裡有請幫傭,爸爸是貿易商,聽說脾氣不太好,
讓我想到[追風箏的孩子]裡面阿米爾的爸爸。

平常很習慣她跟大家一起耍白痴的我們,
也已經很習慣她這副帶著伊斯蘭教頭巾的面貌。
習慣她不能喝酒,不能吃豬肉。
但我還是常常白目的在potluck聚餐時,帶來混入火腿或肉燥的料理...

我們問她不能摘下頭巾嗎?
她說頭髮不能被男生看到,在房間裡都是女生就沒關係。
我們又問,那如果頭巾被風吹起來,頭髮不小心被男生看到了呢?
她說,就趕快跑回房間吧。

嗯,沒錯,很無意義的伊斯蘭教規律。
除此之外,她跟我們好像沒什麼不同。

前一陣子她開始拒絕我們在下午共同分享的小點心。
原來是伊斯蘭教的齋戒期間,從日出到日落這段時間不能飲食。
但六點之後就可以大吃,或者,可以在凌晨爬起來煮東西吃,吃完再睡。
意義是要體會窮人沒有東西吃的感覺。
我覺得還滿有意義的,很像一個為期一個月的[飢餓300]活動。



轉眼一學期過去,我跟小池要搬往港區留學生會館,很遠很便宜。
Fati和其他人選擇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
搬入的前一天晚上,我跟小池借住在Fati家。

本以為平常很忙的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以徹夜玩樂聊天之類的,
結果Fati說她明天四點半就要起床...Orz。
我問她要幹麻,她說齋戒月結束,所以大家要去Mosque做禮拜。
算是一個慶祝和總結吧。

四點半,我在大家移動的聲音中,模糊的醒來。

四點半,這個時間,
對中國的小池或台灣的我來說,
醒來只有幾種可能:
a.同學互約吃早餐 b.旅遊需趕早班車或看日出 c.祭孔(十幾年沒去了)

但是Fati卻是去參加本國同胞齊聚一堂的宗教儀式。
這是一個身為台灣人的我沒辦法想像的世界。

想像一下,一個台灣女孩的早晨,
沒有和幾千人一起跪在Mosque裡禱告,
也沒有人要我去參加口是心非的政宣活動。
只是安靜的坐在早餐店裡喝一口豆漿嚼一塊燒餅。
打著喝欠看無聊的晨間新聞說著哪邊下雨又放晴。

這樣好像就是[自由]吧。

(以上真的是純屬虛構,我哪時這麼早起阿?)



下午我傳了條簡訊,問她禮拜如何。
她說,好極了!

可能,和很多人同時做某一個動作,進行某一件看起來很慎重莊嚴的事,
也是另外一種幸福。



 

那個印尼的早晨,Fati還沒戴上頭巾的窈窕背影,就和我們一樣。An Indonesian Mo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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